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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明几净,令人心情舒适,像晴天一样,让人想出去走走,或者晒晒被子。
何倾颜曾经断定,住在病房内的阿秋上师,只要看一周安遥的写真照,就能出院。
第一天是二十三,今天是二十六,已经是第四天。
走进去,阿秋上师廋了不少,双颊微微凹陷。
“看色图还吐吗?”何倾颜问。
“不吐了。”阿秋上师回答。
“还出汗吗?”
“偶尔。”
“那就继续看,看到神清气爽为止。”何倾颜交代。
查房结束了,她转身准备离去。
“何医生。”阿秋上师开口留住她,“为什么我看安遥的写真照会呕吐流汗?我想知道原因。”
“你被自己凡人的一面吓着了。”何倾颜随口回答,“一个孝子,赡养卧病多年的母亲,忽然看到一本写如何悄悄杀死重病母亲的书,你说他会不会吓得出冷汗?你比他更严重。”
“我好色吗?”阿秋上师迷惑,像是在自问。
“你不好色,为什么一直让顾然戒色?”何倾颜觉得更奇怪。
苏晴与陈珂对视一眼,这点她们没发现。
走出病房,顾然说:“真有你的。”
“哪里哪里,比不上你。”何倾颜得意地谦虚。
顾然苦笑。
他有自知之明,不管是苏晴、何倾颜,还是陈珂,都比他强。
假设治病是往壶加油,她们的壶口是钱眼,而他是大漏斗。
手术梦影响了他真正的学习。
可就像苏晴愿意待在疗养楼,就算没办法增长真本事,只要手术梦还能救人,他愿意一直做下去。
因此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,他可以承受。
203病房,刘零零已经起来读书,看的是《闪婚后发现老公的精神病证明》。
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顾然问。
“还是自己家里的床舒服,外面,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床,也睡不好。”
有集体感是好的,但把精神病院当成家也是一个令人犯愁的问题。
从203出来,顾然道:“刘姿君思想和身体都有产生了惰性,其中一个体现,就是随遇而安,现在把这里当成家,不想动了。”
“你不也是吗?”何倾颜道。
“姐姐,我们说正经的呢。”顾然无奈。
“我也是啊。”何倾颜轻挑细眉,略显不服,“你是因为什么把静海当成家,她是又是因为什么?她把这里当成家,证明这里有让她感觉像家的东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她不是因为懒才把这里当成家?”陈珂试着说。
“当然,”何倾颜理所当然,“再懒的人,会有家却不回,直接睡在马路上吗?”
苏晴沉吟着:“这不代表我们看到了治好刘姿君的希望——对于一些人,只要有漫画游戏,吃住不愁,哪里都是家。”
“试着减少她看漫画玩游戏的时间?”顾然提议。
“先用集体活动慢慢取代,她不用急。”苏晴说。
“某种意义上,刘姿君确实可以把{静海}当成家。”陈珂忽然笑道。
“这一点,妈妈在这里上班的小智也一样。”顾然说。
“打算将来在这里上班的谢惜雅,似乎也行。”何倾颜说。
“这么多可以把精神病院当成家的啊?”陪同查房的一位护士忽然道。
“想办法把他们都送出院吧。”苏晴说。
“嗯!”陈珂加油鼓劲似的应道。
说话的护士捂着嘴,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。
一群白衣上楼,准备去三楼。
“何医生今天有点厉害啊。”顾然再次佩服道。
“之前我只是不用心。”何倾颜双手插兜。
“她只是为了唱反调。”走在最前面的苏晴说。
“唱唱反调也是好的。”顾然笑道。
苏晴回头看他一眼。
顾然立马举起双手:“组长,我没有唱你的反调!”
“我早就看出来了,”何倾颜说,“顾然是嘴上一套、心里一套的人,戏剧疗法的人都有这个问题。”
“我现在是梦想主义疗法。”顾然道。
“梦想主义?”陈珂好奇。
“你别误会,这不是庄静老师开小灶教我的特殊疗法,是我自创的。”
“我没有误会。”陈珂忍不住笑起来。
其实她真以为是庄静老师给顾然开的小灶,不过她不嫉妒,毕竟顾然是庄静的女婿。
谁家妈妈在学校食堂做打菜阿姨,不给自己家孩子多打些肉?
别说自己孩子,当天要是有鲍鱼红烧肉这道菜,孩子同学的盆里,鲍鱼都比肉多。
顾然曾经就是‘孩子同学’,可他那时候心理自卑又倔强,还不好意思麻烦别人,总之性格扭曲到可以住院,吃了一次就没去了。
要是当初多吃点鲍鱼,也不会被苏晴说根本不会吃鲍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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